好久沒有更新了(慣用開場白...我倒)。今年金馬影展首發兩部都是跟犯罪/處罰有關係的影片。

《血教育》是買大象比較陌生的澳洲電影,《深深深呼吸》則是來自於奧地利(也沒多熟悉就是惹)。有趣的是,買大象現在才發現澳大利亞(Australia)與奧地利(Republic of Austria) 的國家名稱還真有點像,不知道他們彼此是不是也有「Taiwan」與「 Thailand」的困擾?  

《血教育》說實話讓我嚇了好大一跳。影片改編自真實事件:因為追蹤一連串的失蹤人口事件,澳洲警方在一廢棄舊銀行大樓裡發現好幾個桶裝屍體,所有死者的死狀都慘不賭。一如金馬影展節目手冊上所寫的「十六歲的慘綠少年,荒蕪的生命脆弱絕望,一名父執輩友人的突然闖入,成為少年孺慕的依歸,也成就和樂家庭的幸福場景,然而短暫溫暖的代價竟是令人髮指的殘酷。如父的典範原來是手染鮮血的連續殺人狂,一幕幕泯滅人倫的惡行,威脅著少年的純真與良知,使他逐漸步向不可逆轉的悲劇。蒼涼原始的澳洲地景,加上令人坐立難安的背景配樂,為觀眾揭示一部宛如噩夢的人性輓歌。」

 

影片中的澳洲小鎮真的好荒涼,好荒涼。荒涼到你會覺得這裡有希望嗎?這是年輕人居住的地方嗎?但影片中的單親媽媽就是帶著3個兒子(買大象目測大約分別為18、13、8歲左右),在這裡生活著。一次的疏忽意外,孩子遭到鄰居性侵,透過某種管道,媽媽找到一群專門主持這種「非法正義」的人,終於惡狼鄰居被逼走了,但其實噩夢才要開始。


在這個居住著中下階層民眾的小鎮,並沒有我們以為的的純樸民風或者守望相助的傳統印象,有的只是〝歡樂唱詩歌〞的教會。三個孩子除了彼此湊在一起玩樂、互相取暖,竟然找不到第二條出路-直到那位幫他們主持正義的男人出現,這男人也彌補了他們沒有父親的家庭缺口。

誰知道這男人最後一點一點露出他的本性-他是連環謀殺案主事者。

《血教育》最令人震撼的,是那隱而不顯的暴力。所謂的「鄰居性侵」,場景是第一幕:鄰居拍攝孩子裸照;第二幕:鄰居裸體在餐桌吃飯。而電影最先看到是「動物的血」---男人教導大男孩宰殺動物,用動物的血去報復鄰居。一直到影片的後半段,才有他如何對受害者施虐的畫面-但對比起真實場景(請按這裡看片頭的桶子),導演的表現手法算是很隱喻的。

《血教育》其實會讓人一直聯想到最近這幾年來,常在台灣報章媒體上看見的社會新聞,大抵是「某某婦人因為某某原因與某某男子同居,誰知枕邊人是狼...Blah blah...」,電影中(或現實事件中)的母親其實已經漸漸感覺到不對勁,但與男人相擁而坐、一家和樂的晚餐,讓她沒有勇氣戳破這一層紙,即便老二有一天突然詭異的獨自被留在餐桌上,只因他不吃蔬菜,媽媽還是視而不見,就讓事情這樣「軟爛」下去。關於女性/妻子/母親/家這個部份需要「家庭與婚姻關係」的專家來做分析,但這起事件從一開始的以暴制暴(媽媽利用暴力報復鄰居)的戲碼,演變成關於正義與懲罰(大家聚在餐廳討論那些性侵犯該不該死),最後牽扯出一連串謀財害命的刑事案件...。



在討論這駭人聽聞案件的同時,比起描述犯罪手法,《血教育》導演更著重於大兒子James(後來也加入謀殺行列)的心理層面:他明知殺人是錯誤的,他明明是一個膽小纖細的孩子,卻被一個闖入(或者家庭門戶大開)的男子訓練成冷血殺手,殺人的原因從復仇到主持正義到謀財...這之中的轉折,素人演員Lucas Pitaway飾演起來絲絲入扣,而她的母親那蒼白毫無生氣的臉龐,也為影片添加不少真實感!

從稚嫩良善到兇惡墮落,這正義的復仇所需要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中文片名翻得很契合,這確實是『血教育』。

PS:導演與主角訪談在這裡(恨自己英文不好ㄚㄚㄚㄚㄚ!)

 

Snowtown連環謀殺案的青少年罪犯James還在監獄中為他的罪過服刑(終身監禁,最少26年內不得假釋 ,真實人物James 介紹 請按這裡,真實事件紀錄片影看這裡) ,而《深深深呼吸》裡的少年罪犯,還在為出獄之後的生活所苦惱。




Roman是一個白天可以出門工作晚上再回到觀護所的19歲少年犯,一般人以為凡是進去的人應該都迫不及待的想出來吧?但偏偏Rom a不管在監獄裡還在監獄外,都一樣適應不良,他的觀護人幫他找了許多工作都不合他意。直到 Roman自己找到的殯葬業!

 

劇情的發展有點類似日本電影《送行者》,在孤兒院長大的Roman趁外出工作的同時,打聽親生母親的下落,誰知母子見面沒有預期中的相擁而泣,反而是母親的一句「丟掉你是我一聲最正確的決定」讓這從沒修復的關係再度崩盤;工作上也不怎麼順利,前輩的冷漠與奚落,回到監獄人人避之的態度,都讓Roman瀕臨崩潰邊緣。然而一次次的與死者相處,Roman逐漸體會到生與死不在於呼吸或者不呼吸,一如公園內的死者家屬,無法接受「他已經死了」的宣告;反知那個富有人家對家中長輩的死亡卻那麼不耐煩與無動於衷。

 

然後Roman也知道當年太年輕的母親差點要把他悶死,把他丟掉是為了讓他活下去;也了解前輩同事從事這一行是為了養活家人(讓家人活下去)。



漸漸 Roman了解到他遲遲無法假釋出獄,與他當初犯的罪刑或許已經沒有那麼大的關連,而是他有沒有意識到自己所犯的罪刑,帶給別人的痛楚有多大?

那位被 Roman過失殺死的男孩,早已失去呼吸,躺在墓園中;最後Roman找到墓園去〝探望〞這位昔日室友,在這個薄霧的晚冬清晨,他的犯罪事實就正正方方的躺在那裏,但轉身離去的Roman或許已經有所不同:他無法逃避/否認他的罪刑,但還是必須Breatihing活下去。

後記:雖然不是很清楚,不奧地利這種類似以工代關的方式,還滿值得參考的。另感覺奧地利人有點酷,Roman的前輩同事後來雖然開始與他交心,但表情還是很撲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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