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老話一句,好久沒更新了,趁著國慶日,大象連休了五天,終於可以來個四連發(講得好像多了不起,一天低於一篇這麼可憐的產量也敢提...)
以下正文開始-------------------------------


昨天上法文課的時候,有一篇文章的標題是『L'aide à la personne』,這有點難翻成中文,因為〝Aide〞可以翻譯成〝幫〞或是英文的〝Help〞,所以「L'aide à la personne」 直翻的話應該就是「幫助一個人」, 但這跟幫助的幫還有一段距離,而比較接近「幫我買杯咖啡」或是「幫傭」的〝幫〞。
接著文章內容大概是在講說,每到了夏天,學生們總是在找暑期工作機會,現在有一個不一樣的工作可以考慮:全法國有600萬的家庭需要幫忙,他們需要Jardinier(園丁)、Baby-sitter(保母)、Professeur Particulier(家教)、Aide au ménage ou au repassage(家事服務員)、Petit bricolage(簡易裝修)、Livraison de courses(協助採購)...等服務。

像是19歲的Sophie靠著〝吃好道相報〞(Bouche à Oreille)的好口碑勝出,現在她已經找到好幾個服務家庭,並且與這些家庭建立了情感(nouer des liens affectifs),對Sophie來說這是一個不一樣的體驗。

好,如果單看文章本身,應該只是單純介紹某種職務類別,這完全沒有問題。但是我認為標題的『Aide 』帶有一點正面的意義(老師也這樣說的) ,然後文章配上的照片是一個年輕的女生在陪伴一個老人,以至於一切看起來是那麼正面、那麼善良、那麼美好、那麼有愛。

但看到這邊似不象有點小困惑:一個家庭需要服務(幫忙買菜)-->我去幫她買菜-->他得到服務-->我得到錢。
這跟我去飲料店打工有什麼不一樣?
派克缺人炸雞排-->我去炸雞排-->它找到人賣雞排-->我得到時薪。
似不象不能了解這中間的差別是什麼?
我的意思是問說『L'aide à la personne』到底是有多正面?

在課堂上有同學提出一個觀點是:因為有的人他沒有辦法找到比較正職的或者固定的工作,但這論點更不合邏輯,因為這代表了他不是因為一個多正面的理由去做這個工作,而是他沒得選...


後來,老師又舉了一個例子,如果一個人去為盲人(l'aveugle)朗讀書本,那也是一種『L'aide à la personne』;但我覺得位盲人朗讀,這行為隱藏了一點〝慈善〞的成分,這跟你去一個有大花園並請得起園丁的家庭幫忙澆花是有完全不同的立場。

不過事後我覺得我的論點也有盲點,因為客觀的來說,為盲人朗讀,並不應該包含〝慈善〞的意圖,否則那是另外一種形式的「自我感覺良好」。

這樣的思考過程讓我想起一部法國電影《逆轉人生》(Intouchables)。

根據法文維基百科資料,這部片在法國上映時(2011年)一共吸引了一千九百多萬人次到電影院觀賞,並且是法國史上票房第三高的電影,僅次於《鐵達尼號》(Titanic,1997)跟《歡迎來北方》(Bienvenue chez les Ch'tis,2008)。
本片在法國以外的地區也極受歡迎,甚至打破了《艾蜜莉的異想世界》(Le Fabuleux Destin d'Amélie Poulain)以及《第五元素》的紀錄,在全球總共有4350萬人次的票房(上面這一段斜體字不太確定,法文沒那麼好,如果有錯,歡迎指正。)

《逆轉人生》我是看 DVD的,因為等到他口碑出來的時候,片子已經下檔了。其時整部影片很平實,在我看來並沒有什麼催淚或者激情之處,但演員的演技很扎實,能將真實人物那尖酸、白目、調皮卻又怕寂寞個性演繹得入木三分,這應該也是本片特別能夠觸動人心的原因吧!

一間超級豪華住宅,住宅的主人Philippe(François Cluzet飾演)與秘書一起面試看護人選。
許多應徵者有著完美的學歷、經歷、證照、專業素養,在聽到面試者詢問「你應徵的主要動機是什麼?」,我們聽到形形色色的答案:「錢」、「人文關懷」、「幫助人」、「幫助殘障人士」、「幫助殘障人士重返社會」...在這麼多衣裝筆挺的應徵者當中、在這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之下,Philippe選了Driss(Omar Sy飾演)。



Driss並非專業的看護人士,他甚至不像個正經人,與這座豪宅是如此的格格不入,Driss一進門就很粗魯的要Philippe幫他在文件上簽名「面試不通過」,好讓他可以繼續申請〝失業補助金〞。
無視於Driss沒有教養的行為,Philippe半哄半騙的讓他成為自己的看護,從此啟程一段黑與白、老與少的友誼之旅。

《逆轉人生》有很多可以延伸的心得(大推本片),在這裡似不象只想講一個跟我的開場相呼應的論點, Philippe喜歡Driss的原因,只是因為Driss把他當成正常人來看待。
忘了Philippe四肢癱瘓--直接把手機遞過去;不顧危險--把電動輪椅改裝成時速可以超過20英哩;不避諱隱私話題--討論癱瘓的人是否也可以高潮...
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些滿懷愛心、誠惶誠恐的專家們可以做到的!

 

而Philippe又用了音樂、文化、教養來跟Driss做交流,他也告訴Driss應該要去追求自己的志業。
Driss到貨運公司應徵司機工作時,優雅的跟面試者談起哥雅(Francisco Goya)的畫作,也因此他得到了那分工作。

旅程總有結束的時候,但令人緬懷的不是那總會分道揚鑣的終點站,而旅途中與夥伴分享的種種心情。

所以,所謂的「Aide」到底該怎麼解釋?對應徵看護的人來說「C'est aide l'auter」(幫助他人)是理所當然的,但對肢體弱勢的Philippe或是社經條件弱勢的Driss而言,他們比較需要那顆金蛋,用以若無其事的懷念、修復、啟動所有的情感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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