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幼無知的年紀,我們總喜歡寫些看來成熟實則無腦的句子,例如「不在乎天長地久 只在乎曾經擁有」、「緣是天意 份是人為」…and so on。這些話最常出現在小學的畢業紀念冊上,或是用楷體字印在女學生之間流行的心語小書籤。

圖片來源:玩小瑜的食藝趣人生
(圖片來源:http://blog.roodo.com/berber/archives/20195834.html)

其實那個年紀的孩子哪裡懂得什麼是緣、什麼是永遠,每隔兩到三年,因為分班或升學而與同學分離的眼淚,都會在那個晚上流個精光。暑假過後,大家又開始用害羞卻急切的目光,在班上尋找新的朋友,更想知道自己屬不屬於某個小團體。至於兩個月前那悲傷的情緒,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吧?

並不是孩子無情,而是他們的生命才剛剛開始,扣除只會吃跟睡的時光,他們活在地球上也不過幾年而已,說不定家裡某只電風扇的年紀都比他們還大呢!他們怎麼會懂這些人情世故呢?

但老人不一樣,老人殘燭的生命可能只剩下吃跟睡,自然而然感情與回憶是他們最重要的資產。

我覺得一個人的一生大概可以用70歲來做個終結,雖然現在科技進步、醫療發達,活到8、90歲應該不是問題,但我還是想以70歲做為終點。因為似不象覺得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在70歲之後還能獨立行動、清楚思考。如果按照這樣的算法,似不象我剛剛過了自己一生的一半,而身邊往來的對象也已經不是用一年兩年三年來計算,開始用10年、15年為一個單位。每次跟朋友聊到一件往事,都會說:哇~那也是10年前的事情了。談著談著,就像以前在眷村口榕樹下大聊徐蚌會戰的老兵一樣,一個一個紛紛憶起了當年勇。

 

今年夏天,很幸運的,可以跟某個老兵團一起渡過我的第36個生日。這個老兵團我們姑且稱之暗房之花。

這兩天,我們一起去賞鯨、排隊吃美食、沿著海岸線開車兜風,感覺是20歲年輕美眉會做的事情,我們中年人做起來卻一點也不違和,大概是因為我們都有一張凍齡的臉蛋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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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1

早上:搭船賞鯨。Cheryl戴著他的魯夫帽,Jun暫時缺席,經在地人兼海洋志工Tsao的帶領下,我們從事了似不象今年第一次的戶外活動。不得不說,這樣健康的活動,實在很折磨我們這種宅人,我在這三天晒的太陽量,勝過今年一月到七月整個上半年的總和。不過很開心,在日曬與暈船的雙重攻擊之下,我還是看到了海豚(而且很多隻喔),海豚的正確名字我忘了,只知道,他們生出來是黑的,因為獵食與打架,漸漸在身上刮出一條條白色的疤痕...想起來了,是花紋海豚。

中午:來到聞名已久(明明是新開的)的「黑鯨咖啡」。咖啡店的老闆原本從事繁重的醫療工作,10年前就開始籌備開店與轉行的事情。這裡的裝潢非常的用心,而且不是那種只有假掰外表的店,老闆以海洋與鯨魚作為咖啡店的主題,坐在店裡感覺很舒服,更重要的是:咖啡是真的好喝,不是那種只販賣土地、汗水、情感的假文青店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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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自強夜市。我來花蓮很多次,每次都是在地的Tsao熱情的接待,但不得不說,討厭排隊的她,原來默默的跳過很多觀光勝地,這次是在Cheryl的強力要求下,我才第一次來到自強夜市。但,說實話,有點失望,首先,兩條街光是牛排店大大小小加起來就大概快撐滿一條街,所以食物選擇沒有想像中的多。另外,聞名遐邇的烤玉米有夠難吃,沒吃過那麼不香的烤玉米,哼~還是我的美琪考玉米又香又入味,那吃起來微微焦焦的口感,才是烤玉米的王道啊!

 

DAY2

早上:託觀光客Cheryl的福,這好像也是我第一次真的吃到廟口紅茶的早餐,但我不怪Tsao之前為何閃閃躲躲,不讓我來排隊就是了。之後就辛苦Tsao我們驅車直奔瑞穗牧場,來到牧場似不象才知道我這個二次元來的白癡,以為號稱牧場就應該是一座大到看不見盡頭的草原,圈養著跟漫畫「銀之匙」裡一樣可愛的牛牛(最好要有牧羊犬),結果有點失望,現實世界不是似不象可以理解的。幾隻牛、一座小草原加上紀念品店(我們逗留最久的地方),就是牧.場.

下午:海邊。其實Tsao有講了一千萬次這條是什麼公路,前方是什麼山,我們現在是在什麼海岸線上,但我就是記不住(我就是2D人啦!怎樣!)。這個下午,很開心,首先我們無意間找到一家真正的海岸咖啡館。咖啡館位在靠近海岸線的一個小平台上,喝咖啡、聽海潮之聲、看浪花,在這裡,我就會覺得漫畫有什麼稀奇、卡通踢到一邊,這樣的生活C’est la vie。老闆娘滿漂亮的,老闆則是個瀟灑的原住民,還有好幾隻很熱情但又很乖巧的狗狗,我們來到跟離開他們都用21響禮砲(狂吠+搖尾巴)歡迎我們。離開的時候,小老闆正在跟爸爸生氣,他又氣又愛的表情,我會記得。

回程往花蓮的路上,我們的老兵魂又發作了,在車上不斷的唱起一首首懷舊老歌,從似不象的招牌歌「行船人的純情曲」到陳淑樺的「問」「夢醒時分、鳳飛飛的「追夢人」 甚至羅文的「塵緣」都出來了,一路唱到花蓮市區,這奮發的精神堪比當年10萬青年10萬軍高唱「九條好漢在一班」了啦!
(有一朵花要我強調:這些都是我們"小時候"聽過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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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50元刀削面(但明明單價都80塊左右),很好吃,但份量太大,所以沒吃完。接著來到酒廠(文創產業園區),剛好有個展演空間「La seine」可以免費入場,所以我們就跑進去聽歌,這一晚是「Jad樂團」的表演,主唱很有趣,唱歌也滿好聽的。不過他跟牛仔一樣好忙,在台上一直動來動去,哈!

驚喜:硬是要買美琪玉米才願意回到Tsao他家。才剛進房間沒多久,突然燈熄了,我們三位客人都嚇了一跳,正在驚疑不定時,房間的主人端著蛋糕進來了,哈!因為這一天是似不象的生日,他們三個人早就套好招了,但搞笑的是,熄燈的那一刻另外兩個人也有點被嚇到。似不象的生日因為是在暑假,所以學生時期從來沒有跟同學一起過過生日,想不到可以在中年時跟朋友一起吹蠟燭,我冷靜的外表下是超級開心的心情。

 

DAY3:

火車是中午的,所以只有半天時間。我們來到我很喜歡的「時光1939蔬食店」,我是上次來是點蛋捲,很好吃,雖然有我的敵人洋蔥藏在裡頭。這次點了瑪格麗特三明治,更好吃!在這溫馨的日式小屋,我們又開始話當年。在這裡我也因公事打通電話給秋香,可惜沒有先演練過,以至於秋香第一句「你不是休假嗎」我沒把球接好(跺腳!!)。吃完早午餐,去名產一條街買東西,這也是我第一次吃到「公正包子」,以前都被Tsao的“兩家都一樣,而且周家的歷史比較悠久”(其實根本是她不想排隊)的話術給唬了!不過旁邊的周家確實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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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這次出遊,每一次的憶當年,照例又要把以前暗房出遊住茶寮、追火車、睡國小等等的烏龍拿出來講一次。每個學長也都被學妹我們點名一輪。我覺得很不可思議,以前有時候會很氣他們,尤其是爬山很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時候,真的很想殺人。現在想想,他們在沒有網路的世代,可以安排這樣的素人旅行真的好厲害喔(崇拜)。15年前也沒想過,這個群組可以這樣一直保持連絡到現在,這就是我想寫這篇遊記的原因。

 

To Cheryl:恭喜你即將邁進人生的另一個階段(但你要不要先買本「怦然心動的人生整理術」這一類的書 ),。期待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們整團驅車台中去獻上我們的祝福。另,如果需要伴娘,我願意捨身取義…

To Jun:謝謝你總是溫和的給我鼓勵與提醒,也總是包容我們的瘋狂與任性。期待每一次見面彼此都是越來越好!

To Tsao:最開心的是你越來越自在,每一次與你的相處與談話,都帶給我無限的正面力量(當然,可以一起毒舌,也是力量泉源之一啊~),開心的不開心的事情都想跟你分享,這就是在我生命中的你。

~獻給暗房之花老兵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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