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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買大象跟平常一樣搭火車上班去。

那一天天氣不錯,沒有下雨,溫度適中,是個去〝看香蕉魚的好日子〞,但火車跟青春(?)一樣,還是轟隆隆的向前行,就在買大象心裡怨嘆「唉~上班呀....」的時候,有一對父子上車坐在我旁邊。

其實一開始我只有注意小朋友的鞋子,他是穿著一雙滿髒的拖鞋--會很注意小朋友的鞋子是買大象本人的一個小怪僻,但我也只是瞄了一眼,就繼續我的神遊人生。

過了一小會兒,那個小男生突然用英文講起手機:「Hello,Yes,Yes.No,No.Ok,Ok!」掛掉電話之後,他轉過去跟他爸爸說:「把拔,為什麼他都不會講國語?」
爸爸回答:「因為他沒學呀!而且你英文講得很好柳。」
買大象的耳朵跟眼睛在這一刻都醒過來了(平常都是只有腳醒過來,人到公司之後才會全部清醒),不禁豎起耳朵繼續偷聽他們的對話。


「把拔,那這隻手機也可以照相嗎?」
「當然可以呀!」
然後小朋友就說「把拔,看我!」
買大象用餘光瞄到這位老爹對著小男孩比出〝YA!〞的手勢。
但,就是在這一刻 ─ 我發現,那不是一隻手機,那是一個空‧的‧香‧菸‧盒!

這個瞬間 ─ 感動與愁緒同時擁上我的心頭。


不過在下一個瞬間,所有的情緒又馬上嘎然而止。

因為買大象當時正在看書,而剛好我低下頭來就看到這一句---
「當我們給予一樣東西的愛意比上帝給予它的還多時,那麼,我們就是多愁善感。」

同時擁有感動與愁緒我想是多愁善感的。

或許這對父子只是不修邊幅,他們不窮;即便他們窮,也不需要我毫無用處的可憐;而我對父愛的感動也許只是源自於這個可憐;那這感動可能也過於廉價與自我感覺良好---我想這是這句話要傳達給我的意思。

買大象的文筆不好,也沒有什麼文學氣息,如果是契訶夫(Anton Chekhov)遇到這樣的情景,一定可以把它轉換成一篇精簡有趣的短篇,可惜我只能用無趣的鍵盤打出無趣的敘述。

但很想用這個方式,紀念這個奇特的早晨。

後記:這句話出自於沙林傑﹝Jerome David Salinger﹞的《舉高屋梁,木匠們與西摩簡介》﹝Raise high the roof beam, carpenters and seymour an introduction﹞其中<舉>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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